裁判观点：本院认为，被告人刘某、刘某某在销售过程中以假充真、以次充好，销售金额八万元，其行为已构成销售伪劣产品罪。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刘某、刘某某犯销售伪劣产品罪的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、充分，罪名成立，予以支持。被告人刘某将驴腿拼接到猪身上的行为，不属于生产伪劣产品，对于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刘某、刘某某生产伪劣产品一节，本院不予支持。
辽宁省北镇市人民法院
刑 事 判 决 书
（2022）辽0782刑初193号
公诉机关辽宁省北镇市人民检察院。
被告人刘某，男，1977年10月10日出生于辽宁省北镇市，满族，小学文化，农民，住辽宁省。2013年5月24日，因殴打他人被北镇市xxx给予行政拘留十日，罚款五百元的行政处罚。因本案，于2022年2月27日被北镇市xxx刑事拘留，于2022年3月11日被北镇市xxx取保候审。
被告人刘某某，男，1999年12月20日出生于辽宁省北镇市，满族，初中文化，农民，住辽宁省。因本案，于2022年2月27日被北镇市xxx刑事拘留，于2022年3月11日被北镇市xxx取保候审。
辽宁省北镇市人民检察院以北检刑诉〔2022〕174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刘某、刘某某犯生产、销售伪劣产品罪，于2021年12月15日向本院提起公诉。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，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。辽宁省北镇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官张鹏飞、检察官助理郭义东出庭支持公诉。被告人刘某、刘某某到庭参加诉讼。现已审理终结。
辽宁省北镇市人民检察院指控，2021年12月31日至2022年1月25日之间，被告人刘某与刘某某在北镇市中安、青堆子、大屯、赵屯、盘山市欢喜岭、东郭等地集市，采用猪腿拼接驴腿的方法，以猪肉冒充驴肉，采用猪肉前摆放牛头的方法，以猪肉冒充牛肉，进行出售，销售金额八万元，获利人民币二万元。经鉴定，被告人刘某、刘某某销售的驴肉、牛肉中检测出猪成分。
2022年2月27日，被告人刘某、刘某某到xxxx投案。
上述事实，公诉机关提供了相关证据，并认为被告人刘某、刘某某在生产、销售过程中以假充真、以次充好，销售金额八万元，二被告人的其行为已触犯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一百四十条之规定，犯罪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、充分，应当以生产、销售伪劣产品罪追究二人刑事责任。被告人刘某、刘某某认罪认罚，可以从宽处理。建议判处被告人刘某、刘某某有期徒刑七个月，并处罚金，对于二被告人违法所得二万元予以追缴。如符合社区矫正条件，可适用缓刑。
被告人刘某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、罪名及量刑建议均无异议，自愿认罪认罚且签字具结，在开庭审理过程中亦无异议。
被告人刘某某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、罪名及量刑建议均无异议，自愿认罪认罚且签字具结，在开庭审理过程中亦无异议。
经审理查明，2021年12月31日至2022年1月25日之间，被告人刘某与刘某某在北镇市中安、青堆子、大屯、赵屯，盘山县欢喜岭、东郭等地集市，采用猪腿拼接驴腿的方法，以猪肉冒充驴肉，采用猪肉前摆放牛头的方法，以猪肉冒充牛肉，进行出售，销售金额八万元，获利人民币二万元。经鉴定，被告人刘某、刘某某销售的驴肉、牛肉中检测出猪成分。
2022年2月27日，被告人刘某、刘某某到xxxx投案，并自愿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。
上述事实，有下列经法庭举证、质证的证据予以证明：
1.钻头、绳线、穿针、钳子、手电钻，证明本案作案工具情况。
2.户籍证明，证明被告人刘某、刘某某达到刑事责任年龄，具备完全刑事责任能力。
3.受案登记表、立案决定书、案件来源、归案经过、自首材料情况说明二份，证明本案案发、侦办经过及被告人刘某、刘某某主动到案。
4.行政处罚决定书、情况说明、说明，证明2013年5月24日，被告人刘某因殴打他人被北镇市xxx给予行政拘留十日，罚款五百元的行政处罚以及被告人刘某无其他违法犯罪前科。
5.微信支付交易明细，证明被告人刘某于2021年12月31日至2022年1月25日的微信收款情况。
6.扣押决定书、扣押清单、随案移送物品清单及暂存说明，证明扣押作案工具情况、随案移送作案工具情况及涉案驴腿在xxxx暂存。
7.证人周某1证言，我和刘某是男女朋友关系，刘某是2022年元旦那几天开始卖假驴肉、假牛肉，我最近两天帮助刘某去集市上卖假驴肉、假牛肉，我去的集市有赵屯集和中安集。我刚开始不知道卖的是假驴肉、假牛肉，后来听刘某说的。假的驴肉、牛肉一般都是卖100元3斤，有时候30块钱一斤。买主微信转账的比付现金的人多点。刘某卖假驴肉、假牛肉收款用的微信收款码是刘某自己的收款码“风雨无阻”，刘某某卖假牛肉、假驴肉用的也是用刘某的收款码。除了上集市上卖假牛肉、假驴肉外，刘某和刘某某没有其他买卖收入。
8.证人纪某1证言，我是刘某某大姨夫，2022年1月22日、25日这两天我帮助刘某某开车去大屯集市北门南侧一处卖假驴肉、假牛肉。假驴肉就是用驴腿拼接到猪肉腿上了，假牛肉就是猪肉当牛肉卖，旁边摆个牛头。我不知道怎么接的也不知道驴腿哪来的。我就负责开车、装袋，刘某某负责切肉收钱。我参与这两天能卖4000元钱左右，都是赶集的人买去了，都是100块钱3斤卖的，有现金也有微信付款，但微信付款的多。
9.证人康某证言，证明刘某某2021年12月30日开始找康某杀猪，一共杀了大约35头猪，都是老母猪，刘某某的这些猪大约都是400多斤，杀一头猪费用是150元钱，刘某某都是通过微信给其支付费用。刘某某的微信名是“Ａ志澳”，微信号是“×××88”。康某微信名是“大友（康二）”，微信号是“×××44”。康某杀完猪后，刘某某直接在康某处把猪肉上的肥肉、猪皮都取下来。刘某某这些老母猪有时候是刘某某自己送过来，有时候是陈广鑫送过来，陈广鑫付过三次钱，是杀8头猪的钱，但不确定是不是刘某某的。刘某某来取猪好像开的是一台白色金杯面包车。
10.证人周某2证言，我是做老母猪生意的，赚差价。刘某某在2022年元旦之前和陈广鑫来我处选老母猪，他说他会常用老母猪，并说要分量大的，有膘有肉的，下一两窝猪崽的老母猪。根据猪的品质和出肉量，毛斤钱数是4.7元／斤至5.5元／斤不等。2022年1月3日刘某某给我转账5350元；1月5日转账3400元；1月7日转账5950元；1月9日转账5970元；1月11日转账7980元；1月12日转账5250元；1月14日转账8980元；1月15日转账8910元；1月18日转账11170元；1月19日转账4950元；1月20日转账10660元；1月21日转账8280元；1月22日转账13420元；1月23日转账6200元；1月24日转账6750元。
11.证人方某证言，证明其丈夫胡林强于2022年1月16日去盘锦市油田矿区欢喜岭采油厂去培训回来时，在欢喜岭采油厂的市场买回来100元钱的驴肉，应该是手机支付的，手机号是136××××****，微信名是“胡林强”。驴肉绞馅了，不知道放哪了。
12.证人何某证言，我于2022年1月8日在北镇市中安集市上扫码付款购买310元驴肉，价格是100元3斤。我的微信名是“Ａ博156××××****”，卖肉的人微信名是“风雨无阻”。我买的驴肉都吃了，不像是真驴肉，没有驴肉味。卖肉的人在肉案子上摆放的肉和驴腿都连着，我信以为真肯定是真驴肉，所以才买的。当时买驴肉的时候我小妹鲁某也去了，她也买了。
13.证人鲁某证言，2022年1月8日11时多、1月21日12时在中安镇集市上分别花200元、450元、225元买过三次驴肉和牛肉。1月8日是和我妈于素侠、我二哥于龙、我姐夫何某去的。当天何某买了310元的，我和我妈、于龙每人买了200元的驴肉。1月21日我和我妈、于素华一起去中安集上的，除了我买的两次驴肉之外，我妈买了400块钱的驴肉，于素华买了200元钱的驴肉。都是扫收款码付的款，都是100元3斤买的。我妈微信名叫“于素霞”，于龙微信名叫“起跑线”，我二姨的叫“于素华”，我的叫“Ladywoo车险寿险贷款”。卖驴肉的人微信名叫“风雨无阻”，驴肉我都包饺子吃了，没感觉什么异样。牛肉我回家煮了，煮熟一看是猪肉，不是牛肉。
14.证人肖某证言，证明刘某从2022年1月6日开始，陆陆续续一直送到1月22日给我的饭店送猪肉。整个肉半子，按斤算，一斤9元。一天一算账，都是现金结算，我大约给他两万多元钱。
15.证人段某证言，证明刘某从2022年元旦以后到年前陆陆续续给段某送十来头猪肉半子。段某都用在办席上了，一次一算账，都是当天现金结算，大约给了他三万多元钱。
16.证人陈某证言，我又叫陈广鑫，我经常在周斌处买老母猪，2022年元旦前后开始，刘某某也在周斌处买老母猪，都是我无偿用车将买完的老母猪拉到常兴镇邢屯“康二”那里屠宰，“康二”每头猪收取刘某某150元的屠宰费用。一共帮刘某某拉几十头老母猪，具体我记不清了。
17.证人纪某2证言，证明其帮助刘某卖假驴肉、假牛肉2次、帮刘某某卖假牛肉、假驴肉5、6次，除了纪某2还有周某1及雇佣的一个人帮助卖假肉。一个集能卖2、3百斤。刘某面包车拉的只有一个牛头摆放在卖肉架子下边，上面摆放一个用驴腿接在猪腿上的猪肉半子，充当驴肉卖，还摆放猪的精肉，当牛肉卖，其实没有真的驴肉、牛肉。2022年1月25日在中安集市卖的牛肉、驴肉都是100元3斤，微信用刘某的二维码收款，现金刘某自己收，有时纪某2也帮着收。
18.证人孙某证言，证明2022年1月10日，其在盘锦市东郭市场集上买过牛肉，牛肉没吃出牛肉味来，35一斤，100元三斤，总共买100元的，微信扫码付款，卖肉的人微信名是“风雨无阻”。其微信名是“再续前缘150××××****”。
19.证人卢某证言，证明2022年1月23日，其在盘锦市油田二公司市场集上买过驴肉和牛肉，共计买120元钱的，每样买了2斤，都是30一斤买的，通过扫码付的款，卖肉的人微信名是“风雨无阻”，其微信名是“卢某139××××****”。没吃出驴肉、牛肉的味。
20.证人温某证言，证明2022年1月16日，其在盘锦市欢喜岭市场集上买过肉，买了130元的，微信扫码付款。其微信名叫温某，卖肉的人微信名是“风雨无阻”，驴肉没感觉有异样。
21.证人李某证言，证明2022年1月23日，其在盘锦市欢喜岭集市上买过肉，其买的是驴肉和牛肉，总共买了210元钱的，具体每样买了多少记不清了，25元一斤，通过扫码付的款。其微信名是“李某，152××××****”，卖肉人微信名是“风雨无阻”，其没吃出牛肉、驴肉味。
22.证人周某3证言，证明2022年1月16日，其在盘锦市欢喜岭市场上买过牛肉，30块钱一斤，共买了一斤，通过扫码付的款，其微信名是“小帅151××××****”，卖肉的人微信名是“风雨无阻”。其没吃出牛肉味。
23.被告人刘某供述与辩解，2022年元旦前后，从“康二”那开始杀老母猪就开始当驴肉、牛肉卖，头一天杀完第二天卖。我买的是老母猪的成猪，都是在周某2那买来的，毛斤一斤4.7元至5.5元不等，估计总共购进四十来头猪，直接卖出去有三、四头，猪肉半子拉回来一部分当假驴肉、假牛肉进行售卖，一部分我将肉半子卖到闾阳附近的婚礼城了。我在我家的东屋地上做“接骨手术”，老母猪的腿骨和驴腿的腿骨差不多，购进的老母猪屠宰后去头、去下水，再将猪肉半子皮去膘，剩下精肉半子，用相应的驴前、后腿对应相应的老母猪前、后腿，将驴腿和猪腿对好，用手摇钻将猪腿骨和驴腿骨钻眼儿，用12号铁线穿进去，用钳子拧死，将驴腿骨、猪腿骨固定在一起，再将驴腿骨上预留出的驴皮推上去，正好盖住铁线，后用针和黑线将驴皮和猪腿上的筋膜缝合，通过这种“接骨手术”，看上去老母猪精肉就更像驴肉了。我和刘某某都是去集市上卖“驴肉”、“牛肉”一般都是35元一斤，多买的就是100元3斤。我去中安集、赵屯集，也去盘锦的欢喜岭集和东郭集去卖，刘某某主要去青堆子、大屯的集市。我和刘某某都是用我的微信二维码收款，现金各收各的，百分七八十都是微信收款，销售额估计能有八万余元，微信收了一共59244元钱，剩下两万多元是现金，我和刘某某一共获利2万元左右。我和刘某某挣的钱都混在一块，因为刘某某也没成家。2022年1月25日，我开的车号是辽Ｌ1××**白色金杯面包车去中安集上，周某1和纪某2也帮我卖肉，我负责切肉装袋收钱，他俩帮我打打下手。
24.被告人刘某某供述与辩解，2022年元旦前后开始，从周某2那里购进老母猪，毛斤5元一斤左右，估计有40来头，平均出精肉不到150斤，有少部分直接卖掉了，多数拉到康二屠宰场进行宰杀。我爸在我家的东屋地上作接骨手术，将驴腿接到老母猪肉半子上，我和我爸刘某老母猪冒充假驴肉、假牛肉进行售卖，我和我父亲刘某的是我父亲的微信收款二维码收款，微信收的能有五万多块钱，现金能收两万块钱左右，现金都是各收各的，估计有七万多块钱，钱都是混在一起，不分你我，大概获利2万元左右。我去过中安、赵屯、盘锦的欢喜岭等地。2022年1月25日，我开的是辽ＪＧ××**银色五菱微型面包车去的大屯集市，一般都是35元一斤，买的超过100元的就是100元3斤。
25.指认笔录及照片,被告人刘某对作案工具及驴腿指认情况。
26.提取笔录及照片，证明xxxx在刘某某家中提取老母猪腿和驴腿拼接的作案工具及驴腿、在刘某驾驶的车牌号为辽Ｌ1××**金杯牌小型普通客车内提取剩余的拼接驴腿、以老母猪肉冒充的假驴肉一块以及在刘某某驾驶的车牌号为辽ＪＧ××**五菱牌小型面包车内提取剩余的以老母猪肉冒充的假牛肉一块。
27.黑龙江省华测检测技术有限公司检测报告，证明刘某、刘某某销售的驴肉、牛肉检出猪成分。
上述证据来源合法有效，内容客观真实，互为印证并已经庭审质证，本院予以采信。
本院认为，被告人刘某、刘某某在销售过程中以假充真、以次充好，销售金额八万元，其行为已构成销售伪劣产品罪。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刘某、刘某某犯销售伪劣产品罪的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、充分，罪名成立，予以支持。被告人刘某将驴腿拼接到猪身上的行为，不属于生产伪劣产品，对于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刘某、刘某某生产伪劣产品一节，本院不予支持。被告人刘某有劣迹，酌情从重处罚；被告人刘某、刘某某主动到xxxx投案，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，系自首，依法予以从轻处罚；二被告人认罪认罚，依法予以从宽处理；二被告人积极缴纳罚金并上缴违法所得，酌情从轻处罚。公诉机关量刑建议适当，本院予以采纳。根据被告人刘某、刘某某的犯罪事实、性质、情节及对社会的危害程度结合调查评估意见，经本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，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一百四十条、第二十五条第一款、第五十二条、第六十一条、第六十四条、第六十七条第一款、第三十七条之一、第七十二条第一款、第七十三条第二款、第三款、《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安全法》第一百三十五条、《最高人民法院、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生产、销售伪劣商品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》第一条、第二条、《最高人民检察院、公安部关于xxxx管辖的刑事案件立案追诉标准的规定（一）》第十六条、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》第十五条、第二百零一条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一、被告人刘某犯销售伪劣产品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七个月，缓刑一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十万元；（罚金已缴纳）
（缓刑考验期限，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。）
二、被告人刘某某犯销售伪劣产品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七个月，缓刑一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六万元；（罚金已缴纳）
三、依法追缴被告人刘某、刘某某违法所得人民币二万元，上缴国库；（已没收）
四、扣押在案的钻头、绳线、穿针、钳子、手电钻，依法没收，上缴国库；
五、涉案驴腿由扣押机关依法处理；
六、被告人刘某、刘某某终身不得从事食品生产经营管理工作，也不得担任食品生产经营企业食品安全管理人员。
如不服本判决，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，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辽宁省锦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。书面上诉的，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，副本二份。
审 判 长 陈 野
人民陪审员 张艳平
人民陪审员 张 璇
二〇二三年三月十六日
法官 助理 何润泽
书 记 员 陈 铭
京公网安备11010502045875